翟二喜

Mathieu和Julie

Mathieu和Julie,法国人,两人带着他们的狗五月从阿拉斯加出发,历时七个月到了墨西哥。我在Vincente Guerrero呆了一周后出发的第二天遇上了他俩。

他俩的自行车由迪卡侬提供测试,铝合金旅行车,在前叉上面有一个在强烈颠簸做缓冲以防铝合金断裂的减震器。车包用的沃德防水溅托包(Vaude,不死骑有售)。

他们的狗三岁,叫“疙瘩”(狗的法文名太难记,听起来就像是疙瘩什么什么)。从出生几个月以后,他俩就开始训练疙瘩,对它的不同口令,它可以非常听话的做到贴身行走、原地坐下、原地躺下、距离十米待命、自由玩耍等不同工作。

尤其“贴身走”这个指令,在我看来是非常厉害的指令。在主人走路的时候,它紧随着主人右前方蹭着腿边行走。主人骑车时,它就在自行车前托包处蹭着前托包走或者跑。

Julie说,疙瘩喜欢下来跟着跑,如果主人一直让它跑,它会一直跟着跑直到累死。当然他俩不会让它累死的,自行车后面的拖车就是给它坐的。每天让它跑一段路就好了,尤其是上坡的时候。下来跑的时候,这“贴身走”的指令真的很神奇。

他们从阿拉斯加刚出发时,路上车特别多,小黑无论在拖车里还是在地上跑都会害怕,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适应了。而且每天奔跑距离也越来越长。

跟他们一起走的这几天,还发现了有条厉害狗一起走,路上的本地狗不敢过来了。以往我自己骑车时,常会有人家里的狗跑出来追,现在只要有狗出来,疙瘩就跑过去反追它们,那些狗只会远远的骚动了。

我们一起走的这几天,前两天还挺暖和,晚上可以用一层毛毯,后来连续四五天阴雨不见阳光。我说我好久没有连续在雨天里骑车了。他们说,他们在美国西海岸的路上几乎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。

关于他们的阿拉斯加骑行,除了壮丽的风景、遍地的野生动物,还有像云一样飞来的蚊子群和繁忙的公路了。有时一个蚊子都没有,有蚊子则是一团一团往身上撞,进出帐篷带进十来个蚊子是常事。因为阿拉斯加旅游的车特别多,公路少,所以路上的车特别多,他俩说那边的美国人开车遇到骑行者很少减速,从他们这一路的感觉来看,在墨西哥骑车其实司机还算好了。(我在加州一号公路骑车时也对交通状况感觉不爽,但是在美国中西部车少的地方、东部路宽的地方感觉还不错。)

我在美国和加拿大骑车时一直没遇到过熊,没见过就会怕,在科罗拉多和犹他州时看到村子里那熊出没注意的招牌的确挺怕。他们说在阿拉斯加、加拿大的路上一路多数时间他们都扎帐篷,见过几次熊,也就不怕了。

他俩说,他们之前在美国加拿大花钱太多了,现在得省钱了,想省下钱去几个收费的项目,比如观鲸什么的。省钱省的连墨西哥的路边taco都不吃了。他们路上也不买蔬菜、鸡蛋什么的,只有第一天晚上开火做了饭,第二天我给他们做了一次西红柿炒鸡蛋以后,他们就一直不开火,整天吃tortilla(薄饼)、奶酪、果酱、火腿、饼干,说是为了在沙漠荒地里省水。他们在这走100-200多公里的起伏路竟然要带30L以上水,这还不开火做饭呢,也太夸张了,尽管疙瘩比人喝的多吧。

其实我开火做饭也可以做省水的,最近又研制了洋葱鸡蛋炒饼烩黄瓜。

除了法语外,Mathieu的英语和西班牙语都不错,Julie就不那么好,但是她学西班牙语要比我容易多了。我们在一块走时我就很难再学西班牙语了,语言问题都被Mathieu解决了。

到了Guerrero Negro后,他俩打算在那呆几天,一是他们要在那里度过迟到的圣诞节,二是观鲸要把疙瘩放在旅馆的屋子里,还有就是要给他们法国支持他们旅行的一个学校的孩子们写东西。一天450peso的住宿费啊,住一天能吃20-30个taco了。

我也参加了观鲸活动,然后我就继续自己上路了,有缘还会相见,我们的速度都是那么慢。

他俩是我目前骑行中时间最长的的欧美骑行者,速度差不多、消费习惯差不多、对扎营地的选择差不多、聊得上来。前面在美国遇到的那对比利时couple,就感觉聊天格格不入;几个骑得太快的我根本追不上。而且这段时间的聊天中我也才了解到,法国人、西班牙人的消费和收入跟北欧相比低多了,所以他们觉得北欧都是有钱人、美国消费太贵啦!